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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，等我的思緒和意識重新恢復到同一節拍的時候，看到陳冰的面頰在距離我十幾厘米的地方，她眼睛裡帶著一絲迷離，呼吸之間的氣流依然吹的我心裡微微漣漪。
直到這時候，我心裡才終於意識到，剛才……我們是接吻了嗎？
我心臟快速而劇烈的砰砰跳著，攬著陳冰胳膊的手也有些慌張的輕輕抖了一下，或許是我抖動的幅度有些大，陳冰身體一震，也從那片迷離之中清醒了過來，臉上一下染上大片酡紅，有些慌張的從我懷裡掙脫了出來。
“我……你……我回去了，你路上小心……”
陳冰或許是想起了剛才她自己那大膽的舉動，心裡的羞怯到了極致，幾乎無法完整說出話來，沖我匆匆說完，轉過身，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，匆匆的走遠了。
而我的心情，在這暮色完全籠罩起來的黑夜裡，卻忽然明媚了起來，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微笑，兩隻手在嘴邊搭成一個喇叭，衝遠去的陳冰喊道，“晚安……明天見哦……”
我的聲音在附近的樓道里傳盪，一直到陳冰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，我才掛著大大的笑容，從小區門口準備離開了。
剛走到門口，我整個人還沉浸在之前的氣氛中呢，結果旁邊突兀傳過來一個聲音--“小伙子，別著急走啊。”
黑燈瞎火的，我嚇了一跳，轉過頭才發現是門崗室的老大爺。
我心情好，就衝老大爺嘿嘿笑著，問他幹啥。結果老頭兒一副審視的目光看著我，面容很威嚴，問我說，“你是不是欺負陳冰了？”
“欺負？大爺您別開玩笑，我怎麼可能欺負陳冰？”我鬧不明白老頭這是啥意思，心里挺奇怪的，之前這老大爺還是挺支持我跟陳冰在一起的，怎麼今天忽然這麼說話。
不等我想明白，老大爺把手裡的旱煙在身旁的垃圾簍邊磕了幾下，依然是狐疑的表情看著我，“你沒欺負？剛才你倆在幹啥，我可是全都看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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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呃……”我一下有點尷尬，雖然我臉皮還算比較厚，但這種事情，讓人瞧見了多尷尬啊，我撓了撓頭髮，不知道該說啥。
“哼。”老頭兒冷哼了一聲，又道，“你們小年輕談戀愛我不反對，但你是男娃子，不能由著性子胡來，得愛護女娃娃，你懂不懂？”
“愛護？ ”我更傻了，這老爺子是要給我傳授一下愛情秘籍？
我斟酌了一下，用詢問的語氣問道，“大爺，您老應該知道，我很愛護陳冰的啊。”
老爺子又裝填了一鍋煙，劃了根火柴點上，吧嗒吧嗒的吸了起來，一陣煙霧繚繞之後，才又說，“我跟你說的愛護不是這愛護，你這娃子年紀也不小了，別給老頭子我裝蒜，剛才那事兒就算了，不過你可不能再做過分的事了。”
他這話一說完，我瞬間意識到了些什麼，這老爺子，是說哪方面的事情？
我抓了抓腦袋，有些吶吶的說，“我當然不會做啥過分的事情。”
“你這個年齡的男娃子，能做出來啥事都不奇怪，那女娃子家里人剛走，你就跑過來了，剛才還那樣子卿卿我我，長此以往下去，你心裡不打壞主意才怪。”
老爺子不愧是飽經風霜的長者，一張口就把我的心態分析的淋漓盡致，不過他說的只是我心思裡的一方面，我愛陳冰，自然尊敬她，關愛她，怎麼可能為了一己的慾望，拼命去打壞主意呢？
我是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兒不假，可我的心智卻要成熟很多，這或許是我經歷過磨難，所以更懂得珍惜吧。
一陣濃郁的老旱煙味兒嗆得我咳嗽了一聲，然後才跟老爺子很鄭重的說，“大爺您放心，我保證不打壞主意。”
老爺子把手裡的旱煙往窗口那邊偏了偏，語氣還是很警惕，又說，“你的保證我可不敢信，不如這樣吧，咱們倆簽個君子協議，以後你每天放學可以來這裡，但晚上八點之前必須離開，如果沒有離開，我就去哄你，你看咋樣？”
我有些哭笑不得，看來老爺子還真是把我當狼防了。不過想想老頭子還挺有意思的，一開始發現我跟陳冰之間的來往，他是很鼓勵的，甚至還有意無意的幫過我，不過到今天，看到我跟陳冰之間的接吻之後，他一下子警惕起來，開始對我批評教育加劃定規矩了。
本來我就不是老爺子擔心的那種人，所以我沒多想，直接就點點頭，“好，大爺，我聽你的，不過我是真愛陳冰的，絕對不可能做出什麼壞事，您老就放心吧。”
老大爺不置可否的點點頭，一鍋老旱煙又抽完了，拿著煙鍋子在垃圾簍邊，一邊磕著，一邊用很有經驗的語氣說，“現在你心裡這麼想，以後可指不定想啥子，你們這些小年輕啊……大爺我也只是不想讓你們犯錯誤，以後你只要記住咱們定好的規矩就成啦。”
“一定一定。”我笑嘻嘻的點點頭，老大爺這才轉身，按了桌子上的一個按鈕，原本禁閉著的大門才打開了，讓我走了出去。
我出去之後，衝大爺擺了擺手，才笑著走了。
今天我心情高興，老大爺說的話也挺有道理的，所以我自然也不會反感，只不過他這麼一說，我反而聯想到了很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。
走在路上，我悄然舔了一下嘴唇，似乎四周還帶著殘留的芳香，我腦子裡嚮往的想著，或許有一天，真的可以身心交融，讓陳冰完全屬於我吧……
不過我一點都不急，我已經有了陳冰的心，其他的哪有那麼重要。
等我打車回到家裡的時候，時間已經不早了，我爸今晚回來的比較早，等我回去的時候，他坐在客廳裡，正在喝酒吃菜，估計是從外面買了吃了回來。
我本來已經吃過了飯，就問他還要不要再吃，結果我爸根本沒答我的話，反而說讓我過去坐到他身邊，他有話要跟我說。
我心裡有些忐忑，從之前老李的事情出來之後，我跟我爸之間就有些刻意疏遠，我害怕我爸是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，害怕他忽然有一天跟我說，我所適應而且習慣的生活，其實都是扯淡，他不是普通的工廠工人，反而是一個殺手之類的話。
當然，我這種推測實在有些匪夷所思，聯想這些，本身也有些挺扯淡的。
心裡帶著紛繁亂雜的念頭，我走過去在我爸身邊坐下。
“你這麼晚去哪裡了？”我爸身上的酒氣很濃烈，尤其是面對著我說話，嘴裡濃重的酒氣噴了我一臉。
“去同學家一塊做作業。”
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，這是我事先就想好的每天回來晚之後給我爸的託辭。雖然聽起來有些弱智，不過算是比較合適且容易講通的理由。
我爸沉默了一會兒，我以為糊弄了過去，正要跟他說沒事我就先去睡覺呢，結果我爸這時候又開口了，“哪個同學，是不是陳冰家？”
高中之後我爸就沒在過問過我學校裡的事情，他咋知道陳冰跟我一個學校呢？
“嗯。”我爸很理解情況的樣子，我也不能隨便糊弄了，只能在旁邊好好等著。
我爸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大變化，不過語氣卻忽然嚴肅起來，“以後不准再去她家了，每天按時回來做飯。聽見沒有？”
我一下呆住了，我爸這是什麼意思，不讓我跟陳冰交往？
下回待續……..
下一回在底下 ⇩⇩⇩⇩⇩⇩⇩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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